皱,薄唇微抿,连眼神里的神色也凌厉起来,我知道他大约又要生气了。
如果他出口,还不知道这女子要遭什么罪。我想了想这算不得什么大事,于是伸手握住他宽厚的手掌,说道:“我也好久没动动身子了,今日我便跳一支舞给你看,好不好?”
果然听我说完这句话,褚钰眸色里的冷冽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欣喜。他对我说:“好,不过别勉强,你身体……”
我点点头,安慰他:“没事的,一支舞而已。”
太后的侍女领着我和碧拂到长乐宫的内殿里去更衣,碧拂一面服侍我换衣服一面不满道:“娘娘未免太过心慈了。”
我低声道:“我只是懒得计较而已,永安宫的孤魂太多了,能不添就不添吧。”
碧拂撇撇嘴,也没再说什么。
我换了一身水青色舞裙,外面又罩了件厚实的斗篷,出门的时候碧拂低声问我:“娘娘可想好了跳哪一支舞。”
我想了想,心中有了个打算,但话到嘴边却道:“还没想好。”
回到了长乐宫主殿,散舞的侍女退下,我站在了中间,耳听一道轻哼,转眼看去是那绿衣女子,她坐在偏前的位子,想必是家世显赫的。
将斗篷除去,交给碧拂,我看着褚钰,说道:“陛下,今日妾身舞一曲《明君》,舞姿粗粝,莫要见怪。”
我说完这句话,褚钰的眸色变了变,就连慎亲王看我的目光也是一凛,我想我应该是选中了一支“好”舞蹈了。
汉家秦地月,流影照明妃。一上玉关道,天涯去不归。
昭君和亲,远嫁胡地,在场的女子很多都是各国送来的美人,背井离乡,被当成礼物来贺大金的千秋万代。
这一舞送的是褚钰,敬的是和亲女子。
水青色的舞裙在风中蹁跹,长袖拂过,看似温和的舞步里却带着和亲的决绝和坚定。两国交好,看似皆系在一个女子身上,实则一朝翻脸先死的永远都不是掌权者。
——你不是苏平珺,你是苏熙和!
脑海中灵光一闪的一句话,让我的脚步一顿,这一顿便踩了裙摆,连人带裙一起摔了出去,摔得很是难看,手腕也顿顿的疼。
我抬眸就看见褚钰复杂的神色,他会不会也觉得如今的我竟连一支舞都跳不好,这个二十六岁的熙贵妃除了姿容出众,竟然一点用处也没了。
我莫名觉得想哭,心中涌出悲拗情绪。
时至今日,我仍旧清晰记得,我最初醒过来的时候,望着铜镜中的自己,心中还带着一点窃喜。
镜中的人长得真好看,远比我见过的所有人还要好看,而这张脸是属于我的。
可是一切都很陌生,直到那日我见了苏韵,碧拂口中的远房妹子,如何与我的容色那么相似,所以我就更加的怀疑他们是骗了我的。
苏韵……我望向祁夙那一桌,发现苏韵也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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