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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次卿杭没有回答,这次也一样沉默着。
“我很讨厌烟味,你知道的,”程挽月朝他走近了一步,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很轻,她像是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烟味,“为什么否认6月15号那天见过我?”
卿杭站着没动,“你为什么复读?”
高考那一年,她过线了。
程挽月偏过头,“我先问的,你先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那晚不经意的一瞥,卿杭被定在原地,仿佛是被偷走的那些遥远时光送回了那个偏远的小县城,泥泞的大雨,燥热的傍晚,拥挤的走廊,吵闹的教室,总是往下滴水的巷子,全都在尘封的记忆里重见天光。
他甚至忘了那天晚上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医院的,裤腿上沾了一大片黑色的泥渍,同事问他怎么搞的,他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路灯光线暗淡,卿杭眉眼浸在阴影里,沙哑的声音低不可闻,“你说‘不了’。”
她说了两次。
“不了,就是不想见我。”
程挽月神色有些恍惚,喃喃自语,“是这个意思吗……”
她回想起那年冬天,她在南京的病房里打给还在北京读书的程延清的那通电话。
————好久不见呀,卿杭。我生病了,你不和程延清一起来看看我吗?
————不了。
程挽月轻轻笑了一声,“我有点生气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她一步步往前,靠得很近也没有在他身上闻到烟味,“也有点想吻你。”
她踮起脚尖,在他唇角亲了一下。
鞋跟落地之前就被卿杭用力推到人行道里侧,她踉跄了两步,后背靠在墙上,还没站稳,他热烈的吻就落了下来。
他的吻技是她教的,角度、力度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,两人嘴里是同一种柠檬糖的味道,身体被黑暗遮挡在拐角处,缠缠绕绕融化在了一起。
听到她得逞般的轻笑后,他握在她腰上的力道变重,吻势也多了一丝凶狠的意味。
就像分开前的最后一次争吵,谁都没有低头认输,跟自己较劲,也跟对方较劲。
程挽月被卿杭的眼镜磕到鼻梁,酸痛感和窒息感同时汹涌而来,就踢了他一下。
周恒跑回来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很明显,但无人在意。
“挽月,”周恒跑得大喘粗气,“卿杭。”
上一秒还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,隐隐约约听到周恒叫他们的名字后,猛地分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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