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的郡主,愿意嫁他这个身无分文的、地位卑贱的马奴为妻?
柏烬没法忘记从前郡主折辱他的场面,也无法忘怀他身上数不清的鞭伤。实在太可笑,他竟因郡主酒后的几句无心之言……而对她心软。他如何能因这点甜头就心软。
柏烬硬下心肠。
他将千桃放下,让她自个儿站好。也唯有千桃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,他才会露出他最原本的面孔。他冷冰冰地捏住千桃的下巴,落下两个字:“撒谎。”
千桃吃痛,呜咽出声。
柏烬微怔,触电般松开手。
可千桃醉了酒,站都站不稳,没了他的支撑,千桃差点往旁边摔去。在千桃身子歪了歪的时候,几乎是下意识的,柏烬眼疾手快接住她。
片刻后……
小姑娘趴在他怀里,脸颊轻轻往他的喜袍上蹭,声音很小:“你不要污蔑我!我没撒谎。”
柏烬无言。
片刻,千桃又呜咽:“要睡觉。”
她的衣裳没脱,朱钗没拆,哪那么容易回床睡觉?新婚之夜,没有叫婢女过来服侍的道理。
柏烬目光锁在千桃身上。
本想将她放到木凳上,叫她乖乖坐好。可少女精得很,知道自己一个人站不稳,这会儿手脚并用抱着他,怎么都不愿意撒手。他无奈,指尖轻抵在少女后背。
原本,按照他的计划,待他与千桃成婚,他会对千桃好,会渐渐麻痹千桃,会渐渐让她对他放下防备。可现在……千桃的反应,远远不在他的意料范围内。
她说什么?
她说她不愿意嫁给太子,她愿意嫁给他。
柏烬又想,他实在不该胡思乱想。一个醉鬼的话,哪有半点可信之处?
“要睡!”千桃嗓音软软,扯起他衣摆,又在他怀里扭来扭去,像个闹着要糖吃的熊孩子般。
柏烬真想将千桃扔到床榻上。
事实上,他也这么做了。
将将把千桃塞往床榻前,甚至他的手还落在她腰际,她又呜咽着指指满头的珠钗:“重、重……”
屋内,静谧半晌。
柏烬抿唇,他大抵是被千桃闹得心烦,重新将千桃扣回怀中。
他将她抱至铜镜前,扶她坐下。
柏烬平日里习武牵马,头回这般服侍人,稍有些控制不了力道。一扯,少女娇滴滴喊疼。
或许连柏烬自己都没意识到,在他听见少女低呼后,他的力气放得有多轻。
铜镜里,映着两人身影。
嫁衣勾满艳色,两人衣摆交叠。千桃背对铜镜抱着柏烬的腰身不撒手。柏烬则是正对铜镜,与千桃面对面。他俯身时,长发落到千桃的发上,乌发交缠。
柏烬手生,取到千桃撑不住阖起眸打盹了,他才将朱钗一一取下。
少女乌发散落,雪肤红唇,眼眸低低阖起,满是副倦怠模样。
柏烬将她抱回喜床上,“不重了,睡吧。”
没人答他。
只余腰间触感异常清晰。
仿佛在后来,在他半睡半醒时,有人在他耳边低语:“不嫁太子,只嫁你”
——
宿醉过后,千桃揉揉发疼的额头。
她睡得不大舒服。
腰酸背痛、浑身都热。
她一边扯扯衣领,一边睁开眼。
猝不及防对上张放大的俊脸。
……嘶。
千桃倒吸口热气。
手脚并用往喜床内侧挪了挪。
柏烬浅眠,因她动静,刹那间睁开布满冰霜的眼眸,瞬息间又掩盖下所有冰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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