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 18 章_奸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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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督公大人有请。”

  东厂设有私刑狱,缉事厂西北角,找人特意算过,乾金肃杀凶地,掌刑狱杀戮一众大小事。

  审讯用刑,一向是东厂最拿手的本事。而自魏郯当权以来,推行峻刑严法,东厂更是成为了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。

  刺客、反贼、重犯、罪臣……凡是案子过了魏郯的手的犯人,几乎都要走一遍东厂。尤其魏郯上位的头两年,权柄把得极紧,京中朝中的案件事无巨细件件都要过问,甚至于出现了大理寺门可罗雀而私刑狱人满为患的情景。

  与此同时,由于用刑严酷,东厂的恶名亦越来越盛——所有人都知道,从未有人完好无缺地走出过东缉事厂的大门;即便是侥幸从私刑狱中活下来的人,对于私刑狱此地,亦只有“人间炼狱”这一个词能够形容。

  魏郯,便正是这炼狱之中,最令人胆颤的恶鬼阿修罗。

  此时的魏郯,正站在私刑狱的院中,手中黑油油马鞭轻晃着。

  他的身侧,两张高椅上半蜷着两个人。暗红色的血渍溅上了他们的衣裳,湿了又干干了再湿,皱皱巴巴地挂在身上;两人的脸色都青得可怕,眼下乌黑、双颊凹陷、发髻凌乱,才仅仅一夜过去,就几乎失了人形。

  ——是昨夜筵席上的吴伯栩和徐沛。

  两人一夜未睡,虽身上未被用上半点刑罚,魏郯却让他们一直坐在旁边,从昨夜到现在,整整六个时辰不教他们阖眼。

  当然,他们也没法阖眼。

  ——他们目光极力避开的位置,院子的正中,从昨夜到此刻,一直都立着一个十字刑架。

  那刑架上,挂着一个暗红色的人。

  不,倒也不能说是人了。

  那人身上的衣裳碎了大半,带刺的钢鞭几乎将她身上的皮肤全刷了下来,勉强能辨认出是个女人;她的手指头被斩断了,光秃秃的手掌被钉在木架上;膝盖的位置,髌骨被剜掉,露出两个森白的大洞。

  刑架之下,大泼的血水流淌着沁进了地砖乌黑的缝隙中,同过往不知多少人的血液混杂相融。

  女人的脑袋软绵绵地垂着,气息微弱到几乎不能察觉。

  “将她泼醒。”魏郯神情无动于衷,对于眼前的情景显然早已习惯。

  身后的魏五得令,应了一声。他挥了挥手,边上等待的厂卫就提着早已准备好的水桶,毫不留情地泼向了女人的脸。春寒还未过,冰凉的井水砸在院子里,平添了一股幽深的寒气。离刑架更近的吴伯栩被这冷气一激,浑身颤栗,惨白的嘴唇哆嗦着。

  女人脸上的血迹和乱发被泼开,露出发青的一张脸——正是昨夜在霜余坊为魏郯倒了毒酒的伎子。

  “还不肯说话吗?”魏郯凉飕飕地说,“倒是一条好狗。”

  《奸宦》第18章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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