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细若蚊鸣的声音答道,“嗯。”
谢梓安见此,勾唇一笑,音调柔和了些,“脸、痛吗?”
阿九默默不言,一抹忧郁浮现眼底。他想起欣儿对他说的话,忽而咬唇答道,“痛。”
他眉头微蹙,细汗沿着精致的脸庞滑落,眸里是薄薄水雾。面上黯然无光,如同即将枯萎的花朵,未绽、已凋。
谢梓安心中莫名一悸,讥讽一笑,“终于会说痛了?”阿九这副模样,倒有几分勾魂之意,越是落魄,越是惊艳。
谢梓安走近,手指在他眉心点了一点,灼热的温度传到指尖,“傻子,你烧了。”
鹘族血脉,果真不同凡响,这般折腾,还死不了。当今世上总共有数十位百岁之人,其中一半出自鹘族。谢梓安心道,阿九在多次病极时、都未身死,也许正是得益于此血脉。
“不要碰,脏。”阿九看着自己身上的污秽,退后数步,躲开了谢梓安的手。他低低一笑,“奴马上去干活。您不用来这儿的,去伴那位小姐吧…”
“她回去了。”
谢梓安即刻敛了笑意,神色肃然,眉宇间多出几分冷漠,“我愿陪谁,愿去哪里,皆是我的事,何时轮到你来说?”
“是…”阿九轻声应道,却见谢梓安更近一步,从袖口摸出一张雪白的手巾,将手巾罩在了他的头上,“擦擦。”
风一吹,柔软冰冷的白衫从他头上滑落,轻轻抚过五官,飘落在手上。他怔神看着手中的白纱,又抬眸呆呆看了眼谢梓安。而后竟将手巾塞入了衣襟里,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污迹。
“藏起来做什么?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。这种白纱,国师府有上千条。”
阿九低头,轻微牵动唇角,答道,“很白,怕弄脏。”
“傻子。”谢梓安垂下眼睑,淡凉一笑,“好好休息。明日晨侍,若还是这副病怏怏的样子,我可是会给你惩罚的。”
谢梓安拿手拍了拍阿九的额头,遂而走出了柴房。留下阿九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。
隔了半个时辰,欣儿端着熬好的药汤走了进来,“国师大人真是好人,赐来了药和蜜饯。阿九,你喝了这药,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。”
谢梓安赐的?阿九眼中显露微不可见的欣喜,他瞧着浓黑的药汁、和那一小碟蜜饯,忽然掏出油纸包,将蜜饯包了进去。
“你做什么?”
阿九将油纸包放入怀中,端过药汁,一口饮尽,道,“喝药用什么蜜饯?药又不苦,吃了蜜饯也不会有什么感觉。以后苦的时候,再拿出来吃,才会感觉到它的甜。”
欣儿听言,揉了揉阿九的脸,莫名有些心酸。
喝了药,阿九搂住几捆稻草,睡了一上午。到了下午时分,精神好了许多,烧也退了。于是起了身,按照婆子的吩咐,到院里砍柴。
他力气小,一根柴劈了数次才劈开,最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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