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173章 疯犬_灯花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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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眼前的木槿花却成了淡淡红色,像是被血迹染过。

  他倏地勒绳,翻身下马,走到栀子跟前,栀子见主人上前,尾巴摇得飞快,乖觉地一松口——

  “啪”的一声,医箱砸到地上。

  那医箱大概本来就摔过一回,箱子上到处都是磕磕碰碰的痕迹,又一路被栀子啃咬,这般落地,医箱盖子终于经不住折腾从中裂开,一箱子瓶瓶罐罐砸得满地都是。

  一只银戒“滴溜溜”的滚至他靴子边。

  裴云暎脚步一停,目光不觉地落在那只戒指上。

  那只是很寻常的银戒。

  颜色发黑,工艺粗糙,放在任何首饰铺都不会再让人看第二眼。

  但它又是如此不同,似有魔力,让他视线难以挪开。

  青年定定盯着那只银戒,忽然弯腰,将它从地上捡了起来。

  银戒在他指尖微微旋过,露出戒面内环,摩挲过时,有浅浅凹痕掠过,似乎是一个“一”字。

  裴云暎手一晃,指尖银戒险些脱落。

  一瞬间,脑子里掠过很多零散画面。

  雪夜、大寒、破庙灯花。

  刑场、腊雪,供桌下破败木头聚拢的篝火。

  戴着面衣的女童抱着那只破烂的医箱,紧张生涩地为他缝好伤口。

  那伤口很粗陋简单,似他们初见时的匆忙潦草,却固执的、坚持地在他身上残遗多年。

  耳边似乎响起她略带嫌弃的声音。

  “殿帅的人情不太值钱,不如银子实在。”

  所有零碎的图片在这一刻倏然完整,渐渐拼凑成一幅清晰画面。

  萧逐风从身后走来,见他望着手中银戒怔忪,不由疑惑:“这戒指是……”

  裴云暎蓦地握紧银戒,问面前黑犬:“她在哪?”

  栀子高兴地吠叫一声,“腾”的一下跃出老远,朝林中某个方向奔去。

  青年翻身上马,掉转马头。

  萧逐风拦在面前:“去哪,三殿下还未下山……”

  裴云暎一抖缰绳,马儿疾驰而去,只余翻飞袍角在林间留下流云般淡影。

  “你护着,我有急事。”

  ……

  “好!擒虎,咬得好——”

  林间草地上,狗与人撕滚一团,猎狗凶恶的咆哮轻而易举将女子细弱惨叫包裹,淹没在不远处飞瀑声声水花中。

  戚玉台眼中闪过一丝遗憾。

  太弱了。

  斗鸟之所以精彩,是因为“滚笼相斗”的斗鸟双方旗鼓相当,你来我往,方有种浴血厮杀之美。

  但若实力悬殊太大,成了单方面屠杀,这兴味便要大大减半。

  如今陆曈与擒虎间正是如此。

  这女子先前还试图反抗,努力踢咬挣扎,趁机会逃走,然而这地方是他特意让护卫寻来的“斗场”,宽敞安静,四处荒草,连块尖石都没有。跑几步便被猎犬从背后追上扑咬下去,反复不知几个轮回。

  她的执着反抗令戚玉台意外,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惊喜。

  虽是注定结局的比斗,但一场互不相让、有来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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