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她强忍着恨意的声音,不知道这恨,她还能忍多久。
“当初白衹之事是鱼姑娘主持,五城划地而治,也是鱼姑娘挑的地方,如今战事就在那五城中的一处,有些地方要来问一问鱼姑娘。”上央坐下,对鱼非池的孱弱消瘦竭力不去看。
“隋帝并不乐意看到我插手两国战事,上央先生此举怕是有违隋帝之意吧?”鱼非池没去看上央,她怕自己看到这里的每一张面孔,都抑制不住去恨,却怨。
“此次战事将领为瞿如,隋帝虽觉得瞿如不可信,但在下认为瞿如是难得一见的大将,有心想保,除非鱼姑娘你不想让瞿如从战场上活着回来,尽可无视今日在下的问题。”上央平淡地声音说道。
鱼非池抬头看看天,莫名笑了一声,然后又低下头来。
敛好了全部的情绪,她让自己看上去波澜不惊,端正地坐好在上央对面:“上央先生想问哪一城?”
上央摊开地图,鱼非池看着上面朱笔勾出来的那一座城池,轻眨了下眼,那是季瑾一人前去夺半仙丹,战死的地方。
你永远都不会晓得,你在数年前做过的某件事,会在数年后为你带来怎样的后果,引起怎样的疼痛。
鱼非池耐下心头的钝痛,神色如常地与上央说着话,一一指出这一城有哪些地形可以利用,什么地方可以设防设陷阱,平静得像是对着一个陌生的地方,陌生的人说陌生的话。
上央偶尔会抬头看一眼鱼非池,睿智如他,都快要分不出她是真的无所谓,还是假装得太好。
“鱼姑娘是否已做好了准备,对外之事?”上央与她说完话,慢慢收着地图,轻声问她。
鱼非池眼睫轻颤,面色不变:“我一直为此事而来,上央先生难道不知吗?”
“明日早朝过后,与我一起去御书房吧,这场战事,我们需要足够多的智慧,确保必胜。”上央起身,留下这句话。
他比隋帝要理智一些,虽然他也宠爱石凤岐,可是他更知道,弃鱼非池不用,于大隋而言,是一件很愚蠢的事。
当年学院几位司业对鱼非池的另类关照他仍记忆犹新,也知道鬼夫子对鱼非池的格外不同之处,她定是有过人之能的。
合他们所有人之力,未必敌得过鱼非池一人之智,上央对此,深信不疑。
而石凤岐在离开鱼非池所在的那凉亭之后,看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难以理解。
他为什么觉得,鱼非池是在骗她?为什么觉得,鱼非池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?
所以当她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,自己的愤怒不是愤怒于她对季瑾的狠心对大师兄的无谓,而是愤怒于她对自己的欺骗。
他的头脑有点乱,理不清这一团乱麻,想得多了又是剧烈的头痛,不得不压下。
他现在,只能盼着清伯快些将信送去到叶藏手里,让叶藏给他一个答复。
但是他不知的是,清伯这一路,走得有多艰难,从大隋到南燕,平安无事,快马加鞭地赶过去,也要用上近小半年的时间,更不要提,这一路满是杀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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