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五岁的时候才回到大李庄。
期间见过我的父母三次。
五年中发生了许多事,我大姐的儿子都已三岁,我大嫂子又生了个女生,我三姐段世春考上了太原的一所大学,我四姐自学认识了好多字。
五年过去,我二哥段世虎仍然没有音讯。
那么,我二姐段世红呢?
她当然嫁了人,男人就是王建平,只是她没有生孩子——当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时哭了几个夜晚,然后就去找王建平,说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。
王建平惊讶了那么几分钟,沉默了那么几分钟,最后她抱着我二姐说:“我们可以抱养一个,相信老天让我们作爹妈的。”
他对父母隐瞒了这一情况,直到一年过去,再一年过去,王建平的父母才发现儿媳妇不能生养。
他们难过了好一阵子,最后看王建平坚定着要和我二姐生活下去,只好再没有提离婚二字。
值得一提的是,我二姐最后当上了婆家村子的村长,她是我们那个乡镇唯一的女村长,也是最年轻的女村长。
没有人能知道这是苏志伟的功劳,也没有人知道我二姐曾经和这么一个县里的干部有过一段私情。
五年中,他们是见过面,说过话,谈过事,但再没有私下往来过。
不是苏志伟不愿意,而是我二姐狠了心不愿意。
王建平对她的接纳和宽容,需要她用一生来感激和报答。
我在五年后回来,家中只有十多岁的四姐李柳儿、和我差不多大的侄儿段国庆、比我小三岁的侄女李国玉。
侄女姓李,是我大哥坚持如此,他受我父亲养育之恩,这个孩子便随了我们李家的姓。
我清楚得记得我醒来后发现我已在火车上,而我大姐不在身边,只有我父亲和我大哥坐在我的身旁,我问我大姐在哪里?这是要带我去哪里?
我父亲说:“红子,带你回家,等你长大了就来看你大姐。”
我突然明白这是要带我去遥远的地方,我再也回不到陕北洛川了,我再也不能和我大姐一起生活了!
我滚在火车的桌底下,哭得死去活来,哭得呼天抢地,哭得几乎昏死过去
我怎么可以离开我大姐啊,她就是我的妈,我从有记忆起,我大姐搂着我睡觉,喂着我吃饭,背着我干活,一天也没有离开过我。
可是,等我五岁的时候,我父亲却突然接我回家,要让我喊另一个陌生的女人叫妈。
我瞪着眼看着我巧子妈,低着头又开始哭起来,他们都哄着我,替我擦着眼泪又拿来糖果。
我都不要,我就要我大姐,我跑出堂屋门,望着黑漆漆的夜晚,恐惧和难过让我感到了莫名的绝望。
我在我巧子妈的怀中醒来,她冲我笑,想要亲我一下,我伸出小手就在她的脸上打了一巴掌,她笑得如同一只鸽子,对我父亲说道:“这倔娃还打我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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