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。雾里既不惊讶又有些惊讶:“怎么忽然改变主意。”
叶行掸了掸袖子上的阳光,将身影收拢进树阴里:“高考上大学,那是别人的人生,不是我的人生。既然知道叶家人,应该也知道我是短命鬼吧。既然都这么短命了,为什么还要循规蹈矩地活着?”
他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,遂,扭头看雾里。
“况且,我对你,很感兴趣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雾里不知几时掏出来了手机,录完了音,她说:“明天九点,机场见。”
叶行无所谓:“行。”
回去当晚,叶行格式化掉手机,坐在院子里,就着夜色,看槐花树。院落里这颗槐花很多年前就有了,每年春天都会开花。
他嚼着口香糖,在昏黄的灯光下,翻看着一册“书”。是很早前的旧报纸,被整合拆定后做成了书。主要用来贴旧照片。
“书”是从老铁头那里顺来的,存放着他爹娘那一辈人的旧照片。相册翻到最后一页,叶行抽出上面的照片,静静地看。
相册上有两个女人,一个叫孔莹,是他素昧平生的母亲。另外一个,就是今天见到的那位。
几十年过去,她的容貌没有任何变化。
这天晚上,叶行彻夜未眠,被撞的伤口在慢慢愈合,痛意席卷着四肢百骸,很疼。倒不是怕疼,只是觉得,一切都很奇怪。
他前前后后,把雾里说过的话复盘了一遍,去玉门,找钥匙,需要叶家人。怎么想,都像是在觊觎他的血液,想把他当献祭某种生物的供品。
只是,很多事都想不明白。
对方明显不止这么点目的。
想了半夜,脑袋嗡嗡作响。等再回过神时,天已大亮。叶行爬起来,不紧不慢地洗漱好,拎起背包,临走前,回头看了一眼叶家老宅。
叶家“家大”,乍一看很有财力。但其实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,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经不起推敲。到他这一代,人丁凋敝,仅余空廊败叶而已。
如今以离开者的身份看叶家,多少令人唏嘘。恰如《桃花扇》余韵尾声那一句“眼看他起高楼,眼看他宴宾客,眼看他楼塌了”。
他戴上连帽衫,叫了辆车。
机场一到,叶行四处看看,没看到雾里人。他突然想起来,好像没问她要联系方式。
取了机票,等了一刻钟,叶行看看时间,八点四十五了,还没等到人。他摸摸口袋,兜里还有点零钱,饿了,去买个早饭。
买了桶泡面出来,叶行扭头一看,超市旁边围了几个人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刚要收回视线,有人从人群里挤出来,给包围圈露了点缝隙。
看到里面的人,叶行走过去。
“老板,贴膜技术一流啊你这。”
哦,原来是贴膜。叶行比他们高了一头,视线能轻易越过人群。雾里坐在地上,戴着帽子,长发露在外面,很认真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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