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脑的话语,突如其来的人和物,好像桩桩件件不禁让我怀疑他的内里。
“你已死罪难逃,有时候难得糊涂总比时刻清醒更快活。”张矩的回答摩棱两可,他并没有看着谢宁,而是一眨不眨地看向我,仿佛这句话是对我的警醒。
可是我的糊涂,何尝不是因为他的蒙蔽所带来后的痛苦呢?
最后一刻,是谢宁在我耳边的话语,让我的心内石破天惊般地激荡,直灭命门。
“百凤止于桐枝,钱塘水漫东宫。钱唐有女凤命紫微,得此女者得天下,这句话当年名动洛阳城,明帝迷信,遂引得公子争相求娶。
“公子矩师出鬼谷,安居则天下息的道理谁人不知?怕是早在少年时就有了夺储的心思。
“至于咸枝你,不过是一个名正言顺去逼迫自己嫡亲兄长的一个借口罢了。
“这些年在后宫很难熬吧,丈夫离心,婆母不喜,可是你想啊,她如何喜欢一个惹得两兄弟自相残杀的祸水呢?
“命格妨主之人,到底真是应验了”
火光电石间,一抹青色在我面前一闪,挟制我的力量陡然消失,紧接着被揽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。
眼泪应激涌上眼眶,身后传来倒地的声音,仿佛身处地狱般:“你奉攻心为上,可最后也没明白,攻了谁的心。”
“张平寅,莫若自欺欺人耳”
谢宁不再言语,琴房内一片死寂,我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他的衣襟,和被风吹散了太多的瑞脑香气。
轻轻挣脱了一下:“叛臣既死,陛下松开妾吧。”
张矩身躯一振,却把我拥地更紧。
“咸枝,你莫要听叛贼的信谗言诽语,我娶你,只是因为你是王咸枝。”
祸水。
我如履薄冰多年,原来一早就被冠上这个名号了。
“还记得妾问过陛下对妾初见时的感想么?”我靠在他的肩头,望着矮桌边的明烛出了神,“每次陛下都冷下脸焉语不详,渐渐地,妾也不再提起当年的景象了。
“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日午后,陛下或许真的无意,可是,我真的把那一眼记了许久。”
“谢宁罪大恶极,但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我只想知道,当年来我王家,可是陛下求娶?”
再挣扎十分轻松脱离了张矩的怀抱,我看着他的眼,不让他躲闪。
张矩深吸一口气,闭了眼:“自是为了求娶当年如何已经不重要了,咸枝,现在你和我在一起,你是我的妻!”
我默默解下腰间的羊脂玉,摊在手心:“晚间我在廊下看到这枚羊脂玉,明知道不妥,却还是任由它挂在那里,最后祖父也瞧见了,当即沉了脸,可最后还是把我许配给了陛下。”
“这枚羊脂玉不是我的。”张矩烦躁地转过脸,努力压抑怒气的样子,“咸枝,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过往,难道还比不上一枚羊脂玉么?”
我苦笑一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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